老陕攀登

标题: 垂直极限--------K2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骆驼草    时间: 2008-10-22 10:12
标题: 垂直极限--------K2
转自:小毛驴0024

K2系列一
开篇:众山之王


一个近乎完美的锥体,那么高,令人难以置信”。
    1887年,24岁的英国青年荣赫鹏(Francis Younghusband)从中国喀什噶尔出发,翻越现今中巴边境的慕士塔格山口(Mustagh pass)时,看见了K2傲然的面神,这个游历了满洲、蒙古、新疆、印度等地的探险者见多识广,但还是忍不住继续惊叹到:“它如此美丽,它令你停止呼吸……”。荣赫鹏穿过喀喇昆仑山脉,辗转巴基斯坦拉合尔回到印度,他成为第一个看见K2北壁的西方人。[attach]331[/attach]
当时印度与巴基斯坦尚为一国,这英国青年还未到西藏、还未成为军队上校。现在,他在普通中国知识层面的名声,是“近代英帝国主义侵略西藏的积极参与者,是一个双手沾满藏族人民鲜血的刽子手,是1904年一路烧杀抢掠最后攻入拉萨的英国侵略军的头子。”而作为地理探险家的一面,荣赫鹏则后来成为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会长,并力持马洛里等去攀登珠峰,积极推动了20世纪先期的英国地理探险发现,尤其是现代喜马拉雅山登山史。而他对K2地区的穿越探险,使他成为第一个完整观察到K2的探险者,给西方登山者开了一个梦的启端。
    但这个K2之梦,对于诸多人来说,则是噩梦。因为,这是世界最难攀登的、出事概率最大的山之一。攀登它,意味走上一条充满死亡气息的旅程。
    一百多年过去了,描述K2的众多词汇,依然停留在荣赫鹏所使用过的那些形容词:“超越想象力”、“超现实的”……而这些词汇仅仅对于那些登山者有用,而K2所展现的恐怖之美、招魂的魅力,也或许仅仅对于登山者有用。对于非climber的普通人来说,它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名词、一个讲故事的引头而已,甚至对于绝大多数的中国人来讲,甚至他对K2是一无所知、无动于衷,普通人的世界是有限的……
    而对于一个登山者来讲,自从他爱上登山的那一天起,K2这一名字,就是一个自然天地大法师,K2就从那天起,就已经在那些攀登者体内“放蛊”,只要当他看见、听说那些来自K2的信息,这一招魂的声音将在攀登者的一生中,不再消散,即使他不去爬K2,但K2这2个音节,将在其脑波实施一种地理形状的占有、悲剧与壮观的心理击打…… 而这100多年来的历史中,已有1000多人忍不住去攀登它,但“魂魄放佚,厥命将落”,K2已有近70人遇难,登顶的却不过253多个。
    K2,将不断招魂……
    K2,海拔8611米,它一直安静地躲在喀喇昆仑山区的腹地,并被当地稀少的巴尔蒂(Balti,人类学上接近我国藏族、塔吉克族)人称呼为 “Chogori”,意思是“群山之王”。这一名字,在巴基斯坦之外或中部的巴尔蒂斯坦之外,外人却一无所知。我国根据塔吉克发音拼写为“乔戈里”。但迄今,其实还无人考据发现过该山的文字或口语的统一名称。即使“乔戈里”、“Chogori”这些称呼也在被使用,但在今天的世人眼里,它仍然是K2峰,K2成为理所当然的流行叫法:“K-2”,简洁有力,无可替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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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巴尔托洛(Baltoro)冰川再翻慕士塔格山口,从巴基斯坦斯卡都(Skardu)到新疆莎车县,这条古丝绸之路已然荒废。不知道玄奘、马可波罗是否走过这里?人类今天的地理知识,已接受一种全新的现代地理概念。这一现代地理知识的“入侵”和启端,就是从一百多年前甚至在荣赫鹏之前,由各种目的的西方探险者发起的。在19世纪,诸多先行的欧洲考察者、探险者、商人和军队在这地区进行勘测考察,企图探清楚山峰、垭口及冰川的军事、战略和地理科学意义。
    而今天这一地区的最大意义是“登山”:以K2为首的群山、喀喇昆仑山之海洋,给登山者提供了所能梦想的一切形状,高度、冰雪、塔峰、刃脊、冰川、岩石、巨墙……没有什么其它区域的山,能够胜过北巴基斯坦的山峰挑战。喀喇昆仑,以它们宛如雕刻般的出世之美,以它们空白的面容,挑战攀登者,测试他们的技术和忍耐。而纯粹的岩石山脊,冰雪上升的上千米落差,寓言般地提供了世界上最难的技术攀登线路。喀喇昆仑保持着世界上的最大高度与难度尝试。
    而K2傲然独立而出,宛然王座上的皇帝。
    Karakoram和蒙古帝国的Karakorum,仅差别了一个字母——这里面有什么神秘的关联吗?在冷兵器时代,蒙古骑兵攻掠欧亚,强大、残忍,蒙古骑兵意味着死亡的风声,意味着机动灵活快速的“上帝之鞭”。而登山在当今,而在喀喇昆仑的攀登,今天依然是一个以纯肉体及铁器(冰镐、冰爪等),在寒冬狂风极高极限之山岭,与自己的生命进行“攻掠”的过程,K2最常见的方式也只能是机动灵活快速的“阿尔卑斯式”。而Karakoram,Karakorum,这两者之间另一个共通点就是“死亡”。K2是世界上概率最大的山峰之一(登顶者与死亡者比率7:1,排第3名)。这已是被公开的秘密。
    即使登山家们对K2的恐惧甚至多于战胜自我,但每年一到夏天,巴尔托洛(Baltoro)冰川上都会出现黑蚂蚁线的一条队伍,诸多西方探险登山队雇佣3000多人以上巴尔蒂人背夫,搬运攀登物资到K2地区。从5月到9月,可以看到由探险旅行者、背夫、军队组成的长长的队伍,蜿蜒攀登在通往Baltoro的路上。而那些攀登者,随便从他们其中找出一个,都是在他的国家或地区乃至世界上,都是相当出色的一流登山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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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这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一次旅程,这些寥寥的世界一流登山者们仍乐此不疲。因为,从攀登者的眼光来看,喀喇昆仑系列、K2系列,是世界上最伟大山系喜马拉雅最富魅力的一块。登山者将他们的梦建立在K2的视觉中:一个照片就带来无限想法,一个片刻,山脊在温暖的阳光下灿烂着,穿越陡峭山脊时的变幻奇云,一个攀登者的冲顶的努力。仅一个简短印象,就足以诱惑人们去作梦,而在攀登者心里点起一个小火花。对探险的渴望,对于高处攀爬和探索的梦,壮观与激情……这些独一无二的山峰之名,对于攀登者的想象力来说,是灵感与激情。山峰知识本身就是充满了传奇,比如Trango,Ogre,K2,Gasherbrum,Latok,无名塔,Hidden Peak,Paiju,Masherbrum——每一座山都有与之关联的人类戏剧般的探险故事与历史,而其中有很多悲剧。
    喀喇昆仑是登山者实现他们梦想的最不可思议的地方。K2是这里群山之王。
    Karakoram,即为喀喇昆仑山区,也就是帕米尔高原的中心山区,其往东延伸到我国新疆喀什地区,再往东与西昆仑相接。在大地理山系划分,喀喇昆仑在西方地理习惯上,是被作为大喜马拉雅山系的远支。当你打开地图,你就发现在亚洲的中间版块上,喜马拉雅山如一条雪龙蜿蜒盘出一个弧型,保卫中国公鸡形状的西南曲线。而喀喇昆仑即在西北线头部位,这是那一连串壮观山峰上的奇伟一链,盘踞在印巴克什米尔地区成为最后的雪岭连绵。虽然,K2在地理上是属于喜马拉雅地段,但其位置上还是因印度河的隔离而独成一体。
    在这个世界上,海拔8000米以上的独立山峰仅有14座,而这些神秘高峰的五个就藏在喀喇昆仑的腹地,K2即是这里的最高。这个星球的唯一,最高而接近天空的是珠峰,但作为世界第二高峰,K2却恐怕是最难以攀登的。世界登山史上,那些最令人怅叹的登山死亡,总是常常与K2有关着。这是那些编撰死亡故事、传奇情节的导演们,最喜欢来找素材的地方。K2的诸多悲剧故事,被电影、媒体所描述渲染的程度,都超过对世界上其它任何大山的记载,乃至超过珠峰。
    一份发表于《美国阿尔卑斯杂志》(the American Alpine Journal)的关于高海拔登山者死亡事件的2000年研究显示,1978年至1999年间登顶珠峰的登山者死亡率为二十九分之一,而攀登K2山峰的登山队员的死亡率则为七分之一。“这是些残酷的数字,” 参与2000年研究编写的作者,华盛顿大学的生物学教授雷蒙德说,“它就要接近俄罗斯轮盘游戏了。”当你对比发生在没有使用氧气的登山者身上的登顶灾难时,数字会变得更加恐惧:珠峰事故率为十二分之一,而K2将近五分之一。

    为最宏伟、最美丽梦想所付出的代价,无疑也是最巨大的——这就是K2,因为它在那里,攀登K2就是挑战天空,天空的一半是天堂,一半是地狱…… 挑战天空失败了的代价,就是瞬间从天空坠落地狱,就是死亡。
    这就是K2,挑战天空。
---注1:本文发于2007.11期《户外》(Outside)杂志,请注明作者名“小毛驴0024”


[ 本帖最后由 骆驼草 于 2008-10-22 10:20 编辑 ]
作者: KID_P    时间: 2008-10-22 13:43
字真大!
作者: 逛山    时间: 2008-10-22 14:13
大山用大字!
作者: 骆驼草    时间: 2008-10-23 21:40
标题: 垂直极限--------K2
转自:小毛驴0024
K2系列二:天堂口

它吞噬着我,我想着我的小孩,也想着K2:但我觉得自己快被撕成两半了。”
    1995年,全世界最好的女子登山家哈格里夫斯在K2大本营写道。数天后她成功登顶K2,下山时却被狂风吹落到三千米崖下,沿途血迹/衣服碎片,遗体未找到。2年后,她丈夫带着6岁女儿来到K2山脚,小女孩对着大山喊:“妈妈,我可以和你说话吗?”又过10年,她儿子也选择登山,并将K2瞄准为未来目标
    对哈格里夫斯这样的人来说,对许多曾在K2这座山峰上埋葬过爱人、伙伴与挚友的世界上最好的登山家来说,K2,是天堂的入口,也是天堂的缺口......

I、1986



    《纽约时报》,1986821日版,一个新闻配合了一个照片,显著地报道着登山者的消息:



喜马拉雅幸存登山者回到欧洲
    昨天在罗马机场,威利.鲍尔(图中靠前),科特.戴姆伯格及妻子回到欧洲。鲍尔、戴姆伯格是奥地利人,是一个国际登山队的仅有的两名幸存者,该登山队在喜马拉雅山的K2峰被恶劣天气袭击,K2是世界上的第二高峰。而在这次持续一周的暴风雪中,有六名攀登者遇难……

   
拿一些”粗鲁”的登山家的话来说:“媒体都是婊子养的”。它们都如此喜爱K2这个超级“屠宰场”,没有媒体乐意会错过这一年K2上面的屠杀新闻。1986年的戴姆伯格54岁,但这次K2之行,对于这个伟大的老战士来说,是如此沉重,沉重得无以复加,对他来说是一个黑色的夏天:这年K2,登顶27人,死亡高达13人——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世界声名显赫的一流登山家,包括三个女人,而其中Tullis是跟他一起攀登多年的登山挚友,英国最出色的女登山家、攀登电影制作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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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们如同委琐的土狼一般,好奇而有恭敬地围着这个伟大的幸存者,希望能从他嘴里掏出得到更多刺激与死亡的细节——这不出奇,人类对于同类的如何死亡,比如何出生更有兴趣。但是新闻用纸有限,那些零碎的材料使世人只关心死亡,世人并不理解登山技术层面,即使这是阿尔卑斯传统比中国深厚的多的西方世界。而K2事故的环境如此复杂,各类意见均有分歧。毕竟,这一年的K2不是一个国家的事儿:奥地利、英国、意大利、法国、波兰、韩国、美国,那13起死亡不是一起发生的,而是在三条线路上的七起灾难。


作为一个登山者,戴姆伯格是唯一跨越好几个时代的登山家、是活着的传奇:1957年首登8000高峰布洛阿特,1960年首登8000米高峰道拉吉里,到1999年他还登上6500米的技术山峰。但这么优秀伟大的人,在K2暴风雪下也是那么无助。



19868月的悲剧,来自于一场持续一周的狂风暴雪。五支队伍沿着阿布拉兹山脊攀登(K2最容易、最常规的一条登山线路,西南山脊),戴姆伯格和其搭档Tullis是意大利Polenza队成员,他们俩的一个单独主题是“世界最高峰电影/摄影队”。还有一个队伍也是理性而谨慎的,就是当时英国最出色的喜马拉雅攀登者阿兰.罗兹(Alan Rouse)的队伍,而其他队伍都投机主义的考虑利用高处别人遗弃的营地帐篷(在那时代,登山者下撤时往往就抛弃太高处的帐篷)。



8月份的同一时刻,在K2的不同线路上有不同的登山队挑战不同线路,以有氧或无氧方式。罗兹本来是在西北山脊攀登,但因难度以及先前帐篷被雪崩刮走,因此他也转折到传统的西南山脊攀登,也住进四号营地帐篷。84日这天,总共有七个人尝试登顶:戴姆伯格、Tullis、罗兹、波兰姑娘(Wolf Mrowka)、奥地利队的威利.鲍尔、ImitzerWieser三人。即使天气都有些恶化了,罗兹和波兰女孩Wolf还是先出发了,Wolf很快体力困乏而下撤,罗兹独自开路攀登,不久,奥地利人鲍尔和Imitzer赶上他,三人通力合作一起登顶。在回C4的路上,他们发现Wolf竟然雪地里睡着了,他们叫醒她一起下撤。四人也碰到了缓慢上升的戴姆伯格、Tullis两人组合,但后者还是未听从劝说继续冲顶,但到达K2顶的时候已是下午7点,在下撤回C4的路上, Tullis滑坠,而戴姆伯格冰镐制动保护住了,两人没有掉下悬崖。但Tullis坠落磕碰,受了内伤,可能是内出血或脑内伤。这天晚上,他们两人在高地无氧、无帐篷的露宿一夜。



最终,85日这天,在K28160米的C4营地,世界上一流的攀登者七个人蜷缩在狭小的两顶帐篷内(奥地利人Wieser守在C4未冲顶)。暴风雪越发大了,雪大,风速高达160 km/h。人们等待风雪消停再下山,但吃睡不好,因为帐篷太拥挤了,只能拥坐着。87日凌晨,46岁的Tullis咽气了,伤心欲绝的戴姆伯格在帐篷旁挖了雪坑埋了她。剩余的活着的六个人继续困缩在帐篷里,没有氧气,而且高山食品、燃料也很快耗完,没有水,连冷干的雪嚼在嘴里都不能溶化——这么着坚持到810日早上,最强壮的登山家们也变的疲弱不堪、奄奄一息……但这天雪停了,露出蓝天,虽然风依然很大,温度依然很低,但求生意识让他们不可选择地选择下撤!一场悲壮、凄凉的绝地求生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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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岁的Tullis是黑段,上山前在BC用柔道东方方式调息\祈祷
    一代伟大的登山者罗兹还活着,还有意识,但他体力已衰竭已不能自理,基本处于昏睡的状态。而其余的登山者们只能留下他而自顾下撤求生,他们尽最大条件安排罗兹在最“舒服”的帐篷里。下了不到100米高度,奥地利人Imitzer Wieser体力完全崩溃了,并且还有严重雪盲,其余几人作了一番帮助、劝说努力后,也放弃了,而这两个奥地利人最后再也没有下来。活着的三个人继续下撤,不久,走在最后面的波兰姑娘被越拉越远,最终也没有下来,估计是用上升器下降时不小心从路绳脱齿而滑坠身亡。最后,活着的两个奥地利人由年轻一点的鲍尔在前面开路,但当他们到达C3时,他们绝望地发现C3的帐篷也被狂风或雪崩摧毁的一干二净。他们只能继续挣扎着向C2下撤,活着的两个人,终于在510日晚上到达C2帐篷,重新获得了食品、燃料。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!经过一个漫长的白天,511日天黑后,鲍尔终于死里求生,满面黑色冻疮地如一个幽灵一样地,摇晃趔趄着回到BC,他告诉大本营的人们,说戴姆伯格正在往下匍匐爬行。人们赶紧派出三名强健的救援往C2赶,终于到了午夜,才被发现戴姆伯格正在C2往下撤的路线绳上,他得救了。


七个人,活下来两个。而戴姆伯格和鲍尔因严重冻伤,损失了近一半的手指与脚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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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6年的死亡名单除了以上的5人以外,还有经过南山柱攀登的美国队的佩宁顿夫妻的遇难。他们是621日遇到了雪崩,美国队当即取消了他们的攀登而回家,其他队伍仅把这个悲剧看成了一个奇怪的事故,仅是在错误的时间、错误的地方发生的错误的遇难。而两天后,法国-波兰队成功登顶。旺达.卢切薇兹(Wanda Rutkiewicz)、Liliane Barrard成为前两个登顶K2的女人,她们都是无氧的。但Barrard夫妻(Liliane Maurice)在暴风雪中滑坠遇难。


珠峰历史上人数最集中的山难是1996年。但跟1986年、1995年的K2相比,珠峰遇难的也就是斯科特、霍尔是世界级的登山家,其余的都多为商业客户。而K2遇难的人们都是世界级、超一流的登山家。



1986年,这是K2屠杀历史上最狠的一次。


II1995



沉默了四年之后,1990年,戴姆伯格出版《The Endless Knot》一书,他回忆讲述了1986K2山难的经过,以及更早前的他那些伟大登山朋友们的事情。有评论家说:“这是一本更象有关爱的情感书,而不是一本登山书。一个关于爱的故事:一个男人及一个女人对于山的热爱,以及他们对与攀登的激情。一本呢喃着的独语之书,而不是叙述,一个没有英雄、没有登山家那些光辉的书,而只是有关死亡和灾难的记忆”。



即使1950年代开始,他已开始接受众多登山朋友的死亡,而这次,这个并不善言辞的登山者说了很多:“我的愿望是,通过这连锁连串悲剧中个体元素细节进行分析与思考,或能让将来的登山者去K2或其他山安然生存下来。”



但美好愿望、经验永远不可能改变K2的残暴本质,因为情感永远不能改变攀登的性质,它只能改变人类对攀登看法而已。K2依然是疯狂的——它的疯狂,也仅对那些疯狂想攀登它的登山者有用。所以,悲剧依然进行。



戴姆伯格出书后过了5年,在1995年,K2又发生了一次惨绝人寰的杀人案。这次遇难的首当其冲是英国最著名的女子登山家,也是当时世界上最杰出的攀登女子:33岁的英国登山家,艾莉森.哈格丽芙斯(Alison Hargreaves)。艾莉森是第一位无氧SOLO登顶珠穆朗玛峰的女性登山者,在那时代,她被认为是已故的波兰登山家旺达.卢切薇兹(Wanda Rutkiewicz)的继任者,她被认为是活着的最具才华的女子登山家,她和旺达是当时世界上仅有的两名登顶K2、珠峰和干城章嘉的女人,即使爬了这3个高峰的男人,当时世界上也不过5个。这1995年,他们的队伍,是由珠峰登顶第2人超级著名的希拉里爵士的儿子领队。



艾莉森自己同时也拥有7岁、4岁的两个孩子,这位母亲在K2大本营的日记记录到:“它吞噬着我,我想着小孩,也想着K2:但我觉得快被撕成两半了。”



不管怎样,K2招魂的声音依然压过了登山家的内心恐惧,她依然做出以前那些遇难者告别人世之前的共同选择:攀登。1995913日傍晚,接近K2顶峰了,而乌云已在北方凝聚,这是天气变坏的征兆,但她继续选择往上冲顶。在下午645分,艾莉森终于站在世界第二高峰之巅,那一刻,天空清朗无风,但脚下一千米处,乌云正卷起狂风,低处,那是风雪寒冷正在造就的地狱。即使万般小心,但在下山的路上,她与两位同伴,及其他三位西班牙登山家,被恐惧的飓风卷起来抛到空中,然而被抛弃冰崖之下,强大的力量如此恐怖、如此巨大,竟然将她的外套、安全带、甚至一只登山鞋都刮剥掉了。飓风过去之后,另外—位登山者发现了这些物品,沿着一道血迹散落著,最后一直到她躺下的地方——她遗体掉落1000多米的悬崖下,再也寻不到踪影。而另一个队友,遗体掉落了600米,鲜血淋漓、过度变形,已经无法辨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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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莉森.哈格丽芙斯的悲剧故事被人写书
K2,在那时不是一座山,而是一个魔鬼……


1995年,这是K2屠杀历史上最残忍的一次。



艾莉森成为第五位成功登顶K2的女人,在她之前登顶K2的女子有三位女子在K2和另一个高峰遇难,而在1992年第4个登顶K2的法国女登山家也在98年遇难,——K2对女人似乎下了毒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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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陡峭,这是高海拔往下看.一掉下去就是滚到1000---4000米山下......

    艾莉森的丈夫之后带了两个孩子来到K2,他的儿子Tom Ballard,今年18岁了,计划攀登欧洲著名的Eiger北壁。

III、死亡笔记



K2的攀登历史,从另一个角度来讲,就是一部死亡笔记。



1986年以前,截止1985K2已有84年的攀登史,而历史上也仅仅有26支登山队的39名登山者攀上了K2顶峰。K2的历史记载中,更多的是失败的例子。失败的最惨痛代价是12条生命的代价。1986年,巴基斯坦政府慷慨的完全开放了K2的攀登许可,但在这个黑色的夏天,伴随着历史上最辉煌的一年成就(27人次登顶)而来的,也是历史上最悲惨的代价:13条生命的消失。



截止2006年底,历史的K2总共有220次左右的登顶记录,而死亡人数为68人。这一个死亡的笔记,上面写满了各个国家人的名字。奇怪的是,从1892K2



尝试登之后,第一起死亡事件是到1939年美国队才出现,这一年有为的富家公子Wolfe和三个夏尔巴因雪崩遇难,其中巴桑达瓦夏尔巴是那个时代最优秀的高山向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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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K2的杀人手段,其实也还是多变的恶劣天气,雪崩…… 杀人规律不可琢磨。有时是单个事件,有时往往是好几个优秀登山家的集体死亡。登山者有时也有人类的一种从众心理——似乎大灾难不会同时落到一群人身上,何况我们都是世界最好的登山者。但K2丝毫没有任何情面可讲。登山人数略多,最多只是登山者自我心理在强大的K2面前的一种鸵鸟心理……


1953年的死亡,值得一书,倒不是因为这次死亡人数只有一个人,而是因为这是一个登山道德的样本攀登,一次兄弟情谊的展现。这一年的事故,给K2残忍的杀人历史,多少增添了一点人性的光辉,意志的不屈不挠的些许阳光味。



查尔斯.休斯顿博士是登山圈中的传奇人物,作为一名颇有名气的医生,他曾在1938年沿阿布拉兹山脊登到K27950米处,他也是印度著名险峰Nanda Devi的成功登顶者。1953年夏天,他领衔美国队准备发起美国人对K2的第三次进攻。81日,探险队中的全部8人都到达了7,750米的C8营地,所有人都很健康,都做好了充分的冲顶准备。但在84日,狂暴的暴风雪降临,而队中的吉基得了血栓静脉炎。但暴风雪到10号才停歇。他们立即下撤而没有小选择登顶,为了生病的吉基。行进中,他们在一个雪崩谷中遇到了麻烦,结果六个人滑坠了,而皮特.舍恩宁本能反应敏捷迅速,冰镐快速制动而挽救了大家的性命,犹如好莱坞电影中的镜头……皮特把冰镐砸进冰层支撑拉住了绳子,绳子上一连串系着的队友,绳子变细了,像钢丝一样被拉得紧紧的。在这么高海拔,他竟然坚持了五分钟。这是登山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冰镐制动的范例。“如果皮特没有抓住斧柄,那大概就只有鲍勃可以幸存了。” 莫勒纳说。



但在第二天早上,人们发现吉基被雪崩刮走了。休斯顿首先认出了绳子:“很显然,我们正在沿着吉基被卷走的路线向下走,我们正在沿着吉基的血前进,”他回忆说,“血,到处都是血……我们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。”虽然吉基没有被救活,但美国队懂得放弃、保护兄弟,受到了广泛的好评。



而著名登山者Jim Curran说(1986年营救了戴姆伯格)说:“我佩服1954年首登K2的意大利人,但我更加敬佩1953年没登上K2的美国人,他们是高尚而伟大的,他们以一种你所能想象得到的最崇高的方式而失败,他们带给我们的将是伴随一生的启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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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念死者的铭牌在K2山下.而人们都在山上......

    因此,当1986年的惨剧发生时,英国人开始指责戴姆博格,认为是他和他的搭档拖累了、抛弃了他们伟大的阿兰.罗兹。很多人拉出来的比较案例就是1953年的美国队的兄弟情谊。实际上,营救了戴姆博格的登山家Jim Curran认为,“不管有没有用固定路绳,人们都会死。不管是在顶峰还是在本营,人都会死。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,人们还都会死。”“如果激情过度,或者这是Casarotto他们所有人的共同点?如果你要在8000米山峰尝试阿尔卑斯方式,那么你不得不给自己要保留一个失败的空间,不然,最后的代价有可能是死亡。”


实际上,从一个略显武断的角度来说,凡是没有到过K2地区的人,就难以或不该对那些悲惨的K2灾难轻易作出结论,因为K2是如此不同,去那里的登山家几乎都是丁尖的高手。这是世界上最难的山,这一点,珠峰如同赶集的商业攀登线路,同K2最简单的线路比较起来,还是差了2个档次,甚至珠峰都不能与马卡鲁、安娜普尔纳等其他山峰相提并论。这么给世界上的人们说吧:诸多去珠峰商业攀登并登顶的,就如同努力争取获得一个足球世界杯的参赛权,而登顶K2的机遇,就象是世界最好的足球队连续拿三届世界杯的冠军……K2,如此残暴、如此艰难,而在那里死亡的人们,背后都有着一连串的光辉成就,所以K2的死亡笔记,不只是一个个名字、冷冰冰的数据,这本死亡笔记,是一个传奇悲剧的写照。每一个名字背后,本来都有着一个传奇的一生,在这里或许不能称呼他们为英雄:因为,是登山者自己热爱上了残暴,选择了残忍的攀登,是他们自己来招惹这野蛮的巨峰来的……



这场悲剧,还将继续。



死亡笔记终结的那一天,似乎远远还未到来……就在近前的2006年,就又有4名俄罗斯人在西南壁遇雪崩而亡。



作者: 撒手    时间: 2008-10-25 10:16
不管有没有用固定路绳,人们都会死。不管是在顶峰还是在本营,人都会死。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,人们还都会死。……
作者: 骆驼草    时间: 2008-10-25 12:45
原帖由 撒手 于 2008-10-25 10:16 发表
不管有没有用固定路绳,人们都会死。不管是在顶峰还是在本营,人都会死。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,人们还都会死。……


你是社会主义的害虫!
作者: 清风    时间: 2008-10-28 22:24
原帖由 撒手 于 2008-10-25 10:16 发表
不管有没有用固定路绳,人们都会死。不管是在顶峰还是在本营,人都会死。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,人们还都会死。……



反正要死,也不急于一时,就多喘口气吧!!!
作者: 清风    时间: 2008-10-28 22:25
杀手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
作者: 清风    时间: 2008-10-28 22:26
有电子书没有?就别一级一级播放了
作者: 撒手    时间: 2008-10-30 17:42
k2,地狱的噩梦!
作者: 老雷    时间: 2008-10-30 18:22
灌水!别理我!
作者: 骆驼草    时间: 2008-11-22 14:44
K2系列三:招魂记
转自:小毛驴0024

K2从开天辟地的时候已经存在,但它是在近前的时代,才被现代地理发现并推广到人类的公共地理知识层。古典探险与地理学,还是一个感性、文字化游记的地理时代,而现代地理学提供了经纬度、海拔测高、地形地图等工具,在细节上将K2的奇伟壮丽科学化、数据化、细节化了,而登山家们则把人类与K2的关系,发展演绎到地理实践的现代探险运动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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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无论是哪个时代,K2,乔戈里峰,及背后的葱岭、喀喇昆仑、帕米尔的宏伟场景,都是人类所好奇、所恐惧、所经历的自然极限。好奇、发现、恐惧、经历、喜乐感知那壮丽…… 这一种人类的情感,从古典地理文字到现代地理发现,再到现代探险运动,一直从未改变

   K2,犹如在招魂,对着一代代的探险者和登山家们:



1、古典主义地理时代:

    公元前129年,张骞到达喀什、葱岭(帕米尔)一带,今天喀喇昆仑北部地带(K2为中部地带)。地理文字开始有记载:葱岭。开了丝绸之路中段。

    公元前70年,班超以喀什为军事中心,文字记录足迹到塔什库尔干一带。

    公元627年前后,唐僧玄奘走塔什库尔干一代往古印度拉合尔一带,第一次靠近K2。

    1227-1274年,马可波罗经过K2北部的塔什库尔干,往返中国。

2、现代地理发现时代:

   1835-1838年:G.T.Vigne 经克什米尔、拉达克和巴尔蒂斯坦(今巴基斯坦北部地区)旅行。这是第一个西方的现代地理穿越者到达这一地区。

    1856年,英国皇家工兵陆军中尉J. T. Montgomerie勘测中命名了系列K1、K2、K3等山峰(以喀喇昆仑的K字母开头),而K1峰有个地方名称:Masherbrum “马舒布鲁木峰”,因此并没被叫开来。而“K2”这个名字就被一直沿用下来。

    1861年,亨利.哈佛什姆(Henry Haversham)、戈德温.奥斯汀(Godwin Austen),穿越了Baltoro部分冰川区。后者第一次绘制了1:50万的地图,而K2曾一度以后者名字命名。他也记录了如何到达K2:他探测到了通往K2的门户—巴尔托洛冰川,和其他包括戈德温-奥斯汀冰川在内的一些著名冰川。今天一直以他名字命名了一条冰川。他具有强大的忍耐力、传奇的胆识,是当时最伟大的登山家之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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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0年前的地图,那时西方的地理探索已经非常NB


1887年,荣赫鹏穿越K2附近山口,完整看见K2南北与西侧。

    1890年,早期的登山家Roberto Lerco尝试攀爬了K2的斜坡。

    1892年,日后成为Alpine Club主席的马丁.康威尝试攀登K2;

    1902年,有Oscar Eckenstein领队的英国/奥地利登山者们沿着东北山脊登到海拔6600M的位置。 该队测量了戈德温.奥斯汀冰川,到达了“风之鞍”位置。他们收集到了关于戈德温-奥斯汀冰川地表层的有用信息。Eckenstein是首位在喜马拉雅地区把工程学原理运用到登山运动和装备上的人。

    1909年,意大利探险队的阿布拉兹公爵(Abruzzi,意大利国王的孙子)尝试K2,并到达Chogolisa峰的7489米高度。历史性的发现了最可行的线路,沿阿布拉兹山脊切上东南山脊的线路。他的名字也被命名了这个山脊。探险队成员拍摄出巴尔托洛冰川照片(登山家/摄影师维托里奥.萨拉,其名字被用来命名了戈德温-奥斯仃冰川附近的萨拉山口),是当时无与伦比的成就,以及精确地图的探险报告书。探险队还完成从南到东北对K2的彻底考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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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老照片,也很NB


1913年到1914年间,菲力普.德.菲力皮(Filippo De Filippi)的探险队,穿越了克什米尔、巴尔蒂斯坦、拉达克,路经昆仑山,到达新疆。

    1929年,“国家地理”探险队Spoleto爵士的科考队来到K2勘测,其中包括著名的地理学家Ardito Desio,他后来成功带队于1954年登顶K2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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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7年,英国著名探险家、登山家艾瑞克.希普顿、提尔曼(Tilman)等四人和七个夏尔巴探索了Shaksgam(罕撒)峡谷及新疆西部冰川,在K2北壁也作了探索。希普顿、提尔曼是著名的探险家、登山家,也是最著名的世界级探险搭档,是那个年代英国最出色的登山家。提尔曼作为水手、作家、肯尼亚种植园主等也闻名于世。希普顿是20世纪重要的探险家之一,1940年至1942年和1946年至1948年期间,他任驻喀什的印度总领事。

3、现代登山运动时期

    1938年,美国阿尔卑斯俱乐部查尔斯.休斯顿等开创性的建了7个营地,通过了艰难的“烟囱”地形,到达7925米的高度,这是历史性的。他们确凿验证了,穿过阿布拉兹山脊是能够爬上顶峰的。

    1939年,美国探险队威斯勒带队建了9个营地,沿阿布拉兹线路。威斯勒和夏尔巴巴桑达瓦无氧攀登,不可思议地登到8370米的高度。探险队雇佣了9个夏尔巴人。在下撤中巴桑达瓦等3个夏尔巴及美国白人青年Dudley Wolfe遇难。这是K2历史上的头四个牺牲者。如果简化K2攀登史,这一年是必然要被提到的一年。

    1953年,40岁的查尔斯.休斯顿卷土重来,沿阿布拉兹线路建了8个营地攀到7800米位置。休斯顿现在成为了医学教授,因为研究高海拔疾病而闻名遐迩。这次探险队没有从尼泊尔雇佣夏尔巴人做挑夫,而是雇佣了罕萨人。探险队没有像前支探险队一样从斯利那加(印控克什米尔地区首府)穿过一段很长的路进入巴尔蒂斯坦,而是乘飞机抵达斯卡都,采用穿越巴尔托洛冰川,抵达K2这条传统路线。雇佣当地人、走斯卡都,这形成以后的基本模式。这次的攀登因队员吉基遇难而下撤,这也是历史著名的一次攀登。某种程度上来讲,登山者圈内都认为这是一次成功、伟大的远征。登山者的兄弟情谊淳朴而珍贵,以及7名攀登者在暴风雪中从陡峭的阿布拉兹山脊成功撤下,这就是一个奇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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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3年,由著名的登山家、意大利地理教授阿蒂托.迪塞奥(Ardito Desio)教授率领,他曾在1929年来攀登过这些山峰。他们这次主要是考察,寻找攀登K2的可能路线。

    1954年,意大利探险队。阿蒂托教授带领意大利的中青年登山家回来了。他认为成功的唯一机会在于军事化的对攀登计划的严格遵守,每个探险队成员都必须为探险队的利益放弃自己的个人野心。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,恶劣天气阻碍了探险队的进展。6月21日,36岁的高山向导普卓兹教授在2号营患肺炎去世,而其队友认为他患了高海拔肺水肿,那时抗生素还未普及。探险队沿东南山脊建立了6个营地,还建立了露营地9号营8400米处。在7月31日早晨,里诺.雷斯德里和阿奇里.科帕哥诺尼(Lino Lacedelli和Achille Compagnoni。),从C9出发在下午六点冲顶成功。就这样,K2的神秘面纱被揭开了。

    有关这一年的攀登,队伍中有个年轻人Walter Bonatti在C9给登顶队友送氧气的,有关7月30日的夜晚,他们3人曾有多年的相互指责。而证据表明,登顶者无疑是自私而残忍的,并且撒谎。这是一个光辉记录下的污点。

    1960年,德国/美国探险队因坏天气攀到7260米而返回。

    1975年:美国队。1960年代后,克什米尔的紧张状态、及中巴边境的局部争议,使巴基斯坦当局封闭了该区域。进山艰难而漫长,喀拉昆仑山区沉寂了15年。1975年,中国及巴基斯坦正式确定K2界限,K2得以重新开放。吉姆.温泰克(Jim Whittaker,第一个登顶珠峰的美国人)的美国队,沿西北山脊探出一条新路线。但由于克什米尔宗派冲突反映到队伍构成中来,不得已在6700米处放弃了计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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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6年,Janusz Kurczab带着强大的波兰登山队有19名成员,未雇用高山协作。从东北山脊开线攀登。他们最终在8000米处建立了6号营地,两名队员依靠氧气最终攀到到8250米高度,而罗兹等另两名队员自C6冲到8400米高度,因氧气耗尽而下撤。

    1977年,日本队。6个日本人及一个巴基斯坦人,在8月有氧方式登顶。他们是沿阿布拉兹山脊线路。这是K2历史上的第2次登顶,与第一次相隔13年。

    1978年,著名英国登山家鲍宁顿带领队伍来到西南山脊开辟新线路,但在2号营地有一队员因雪崩遇难,这次攀登结束了。

    1978年,第3次登顶由美国人实现了。美国人坎坷再三,终于结束了40年的K2之梦,同时也算是完成了一条新线路:从波兰东北山脊线转阿布拉兹山脊线,温泰克等4名美国一流登山家登顶。

    1979年,8000米登山史上的一号巨人梅斯纳尔,带一个六人队伍尝试从南-南-西脊(被他称为魔鬼路线)攀登,但失败,而后他改由传统路线和迈克.戴克尔登顶K2。这是梅斯纳尔的第5座8000米登顶,也是K2历史上的第四次登顶。同时法国Bernard队在梅斯纳尔的南-南-西脊线路,攀到8400米高度,因恶劣气候而下撤。但其中一队员滑翔伞从7600米的C4飞降到大本营,创造了世界纪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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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0年,英国鲍宁顿带队重新归来,沿西山脊开线到达7000米高度,同时也沿阿布拉兹山脊登到8000米。伟大的鲍宁顿在K2的运气都不算好。

    1981年,坚韧不跋的日本人由Teruo Matsuura带队,大谷映芳、SABIR两人登顶并开辟了西山脊---西南脊的新线路。日本在K2的成绩令人瞩目,这是K2的第5次登顶。而同时,一个法德四人小队伍从高难的南壁攀登,最终到达7400米。

     1982年,中国于1980年开放8座高山给外国队。中日友好的时期,日本队来到中国侧的北脊攀登。这是一次壮美的,长达15公里的行程。日本队沿北脊攀登,在8200米处遇到Janusz Kurczab的波兰队(1976年领队),他们从巴基斯坦西北脊攀登,因线路太难而拐进中国境内。中方抗议,波兰人最终放弃。而日本则有8人登顶。但柳泽幸弘体力透支、露宿一夜后下撤过程中滑坠遇难。日本队创造了历史,他们在80年代的K2成绩达到了顶峰。这与日本队严密的组织、细致的计划分不开。

    1982年,同时还有波兰传奇女子旺达.鲁特凯维茨领衔的女子K2队伍,但C2有一队员遇难。之后奥地利队的攀登,登到7350M下撤,顺路将该队员遗体带下山。这是在K2遇难的第一个女子。

    1983年,西班牙ANTONIO登难度很大的西壁到8200米。著名的道格.斯科特(Doug Scott)带队登南壁新线路到7600米。另个由Ariz领队的西班牙队登到8300米。而意大利队4人沿日本人开创的北山脊在中国境内登顶,这是K2的第7次登顶。

    1984年,Stefan的法国队到达7500米。

    1985年,以瑞士队的巨星Erhard Loretan为首,瑞士、法国、波兰、日本等五支队伍的11次登顶,都是沿阿布拉兹山脊攀登,死亡1人。而Eric Escoffier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连续攀登了K2, 缥缈峰以及加舒布鲁木II峰等。这是喜马拉雅历史上开始适应的一年:更多人开始作阿尔卑斯方式攀登。

    1986年,这年成绩非凡,但也是灾难的一年。如同1996年对于珠峰的攀登史。这一年巴基斯坦侧有9支队,中国侧是美国队。一些人选择了原始路线,还有一些是由于遇到困难而改行传统路线(违反了在巴基斯坦注册时的登记)。旺达.鲁克凯维茨成为第一位登顶的女性,丽莉恩.白瑞德是第二位,后者丈夫也登顶。但白瑞德夫妻下撤中遇难。。1986年7月5日有8人之多登顶,均由传统路线,其中Benoit Chamoux在以16小时Solo了布洛阿特峰仅仅几天之后,又用23小时完成了K2的Abruzzi Spur。而捷克的Josef Rakoncaj两次登顶K2的记录保持者,而且都是无氧。而同时7月8日,杰瑞森.库库齐卡,这个8000米攀登史上与梅斯纳尔齐名的波兰人和其队友平特齐卡,从南壁完成了一次难度极大的登顶线路。K2是库库齐卡的第11座8000米高峰,也是最使他接近极限的一座山峰。而平特齐卡滑坠遇难。

    这一年也是灾难性的一年:13人死亡。是之前历史的总和。这是最恐怖的一年。

    之后沉寂了4年:1987年,包含一之波兰冬季队在内,共6支队伍攀登,无人成功,1人死亡。1988年的5支队伍、1989年的3支,都也无人登顶,死亡2人。

    1990年,南侧2支队伍未登顶,其中“自由K2”队清理了很多旧路绳、旧帐篷垃圾。而北侧的澳大利亚巨星Greg Child及两个美国人重复了1982年日本传统北山脊线路。但精悍的日本队,这次又在中国西北壁开创了一条新线路,3人登顶。

    1991年的四支队伍就法国队有2人登顶,他们本来是西北山脊属巴基斯坦境内,但最后在8200米以上沿日本北山脊线路登顶,后面的线路是属于非法入境。

    1992年,波兰人Wojciech Kurtyka和瑞士Erhard Loretan,第2次选择西壁线路,但失败。俄罗斯人领衔的国际纵队,在8月1日有8人登顶。其中有著名的斯科特(在1996年珠峰遇难),以及美国明星维斯特斯,俄罗斯人历史上第一次登上K2。同年,美丽善良的法国姑娘Chantal Mauduit成为第4个登顶K2的女人。

    1993年,瑞典人戈兰.克罗普、墨西哥8000米大侠Carlos Carsolio,斯洛文尼亚人Tomaz Jamnik等时代的中坚登山家登顶,他们是一个国际纵队的,有点AA制的意思:相互组队,申请登山许可。而由美国女强人Stacy Allison带队的美国/加拿大有3人登顶,其中加拿大的DAN在下山时失踪。哈萨克的牛人阿那托列.布克瑞夫(斯科特的朋友,INTO THIN AIR的角色人物之一)也登顶。中国攀登者比较熟悉的丹.马祖(Dan Mazur)等4人沿南-西脊路线创造记录:32小时完成了从ABC直接登顶并返回。这年11支队伍,北侧无成功。共16人登顶,5人遇难。

    1994年是上个世纪攀登队伍最多的一年,有12支。著名的Juan Oiarzabal(西班牙8000米好手)、霍尔(在1996年珠峰遇难)等17人登顶,4人死亡。这是相对平静的一年。

    1995年,该年队伍不多,但发生了一场恐怖而血腥的山难。总共4支队伍的11人登顶,但当英国及世界著名女子登山者艾莉森登顶下撤时,一场恐惧的狂风将他们六人刮到空中并投掷下悬崖,这是一个地狱般的故事。还有一人因高山病身亡。

    1996年,南北两侧线路共9支队伍约29人登顶K2,有6人遇难。

    1997年,7个人日本人及4个夏尔巴人开创了西南侧峰-西壁的新线路。日本人继续在K2重复着他们的成就,论新线路、登顶人次,甚至意大利都比不上他们。日本人被认为是东方的波兰队:集体、忍耐和计划性。

    1998年,1999年,K2无人登顶。著名的汉斯.卡默兰德于1999年满怀雄心壮志,沿巴斯克人攀登的路线攀登,并希望登顶后滑雪而下,但他只登到了8400米,他从该高度断续滑雪,但最后发现太陡峭了,所以很多路段还是保护绳下来的。

    2000年,时隔15年后,6月26日,新一代的韩国牛人严弘吉等8个韩国人登顶成功,严弘吉成为第7位完成14个8000米的人。之后又有巴西、厄瓜多尔、土耳其等国攀登者加入K2一族,所有的登顶都是在南侧完成。登顶人数高达30人,其中15人是韩国人。而北壁天气恶劣,藏队第一次冲击K2失败。

    2001,所有登顶都发生在同一天,7月22日,著名的拉法耶(Jean Lafaille,2006年1月在solo马卡鲁时失踪),卡默兰德登K2成功,但在滑雪下的过程中还是谨慎而为。总共9人登顶,其中3个韩国人,包括韩国探险巨星朴英硕。他也成为第9个8000米一族,韩国有了3个8000米一族。全球迄今也就12人。

    2002-2003年,无人登顶成功。值得一提的是波兰冬季K2北壁队在2003年冬登到8150米位置。西藏队的2002年转到巴基斯坦传统线路,但也失败了。并有一名巴基斯坦队员遇难。

    2004年,这是人类登顶K2的50周年,因此队伍特别多。而K2在这年也特别开恩,虽然有6人遇难,但这年登顶人次高达46余次。在7月26日有意大利、西班牙等队的9名队员登顶,其中意大利一队员是1954年首登K2的康帕尼奥的儿子,而西班牙的Edurne Pasaban成为第6个登顶K2的女人,她使自己的8000米记录达到5个,但她下山时冻伤了。在第2天,中国西藏队的次仁多吉、边巴扎西、仁那、洛则、扎西次仁、普布顿珠、边巴顿珠和两个巴基斯坦队员共9人沿阿布拉兹山脊线路登顶。中国人实现K2零的突破,不过迄今尚没有一个汉族人登顶,这方面体现了藏队队员的优势。Juanito Oiarzbal成为第3个登顶K2两次的人。(两2个是Jangbu夏尔巴和捷克人Josef Rakoncaj)。西班牙人Carlos Soria成为历史上年龄最大的K2登顶者:65岁。罗马尼亚、哥伦比亚也加入了K2一族。Karl Unterkircher成为历史上登顶K2、珠峰间隔时间最短的人(之前是新西兰的霍尔),2月零2天。

    一个完美的2004之后,相对进入平淡的2005年,无人登顶。即使从2005开始,一些比较强大的登山者开始一连就登2个:布洛阿特及K2,但往往只能完成前者。当然,能作这样的攀登不多。

    2006年,发生的最著名事情,是8月13日在西南壁(走常规线路,后面往西绕了下)靠顶位置,雪坡发生雪崩,四位正在冲顶的俄罗斯攀登者在灾难中遇难。在2006年K2的四位登顶者中,有两位女性——她们也是各自祖国第一位登顶K2的女性。意大利人Nives Meroi于7月26日沿阿布拉兹山脊路线登顶,同时登顶还有她的丈夫,这对夫妻是世界上最黄金的登山搭档。日本人小姑娘小松尤佳于8月1日沿南山脊转东南山脊路线登顶。今年K2的攀登数据为:四人登顶,四人死亡。最后一个攀登者也是一名日本男青年青木达哉,他年仅21岁,是最年轻的K2登顶者。而他队友小松尤佳成为第七个登顶K2的女性,年龄仅为23岁,是历史上年龄最小的女性K2登顶者。而另人关注的俄罗斯BIG WALL队伍,其领队是Viktor Kozlov,这个5人的小队伍因天气走攀岩型线路,只登到7600米左右,他们在2007年准备重新回到K2。

    2007年,K2登山季已逐步开始:波兰、斯洛文尼亚等多达10支队伍已在中国、巴基斯坦注册登记,其中危险的K2西壁值得关注。而斯洛伐克的全能青年Dodo Kopold,先将会在卓奥友技术攀登(前几天刚登顶),之后到希夏邦马,之后来K2……俄罗斯、意大利、葡萄牙、美国、韩国、哈萨克等强人继续来到K2,其中值得关注的是奥地利的K2/布洛阿特双跨队。哈萨克的Denis Urubko 和erguey Samoilov组合将致力在K2开辟一条新线路,这是目前亚洲最强的个人体系。Denis Urubko也被认为是当今攀登界的最顶尖选手,这位亚洲1号也是一名全能型的人才。还有著名攀登者计划在中国北壁以纯阿尔卑斯的方式进行solo。相对比较平淡的2005、2006年来说,K2在2007年将是一个比较热闹的年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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截止2007年春天为止,登顶K2的人数为253人次,共250人登顶(其中3人2次登顶),而遇难人数为64人,其中23人是在登顶下撤路途中遇难。一半以上的登山者沿K2最简单线路登顶的:阿布拉兹山脊线,但即使这条线路,与珠峰传统的东南山脊、东北山脊来比较,其难度要也要高难2个档次以上。K2的其他线路仍旧是最强壮的职业高手的领域。K2,其中65%的登顶是有氧登顶。

    与此同时,登顶珠峰为2712人次左右,遇难人数为201人。

    K2依然是世界最难的山峰。

    K2的登山探险史,就是一部招魂的历史。


作者: 冷月寒潭    时间: 2009-5-4 13:43
死也死的惊心动魄
剑道高手爬雪山感觉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
作者: 子之客    时间: 2009-6-22 19:45
狂野啊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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